雜談<薩伐旅>
這陣子接受公司新人採訪活動,雖然說原本是要著重在職涯回顧,但很快我們就岔題聊其他有趣的,進而開始回顧自己的人生。事實上活了卅幾年也真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可供回顧,檢視一下一路走來的痕跡,想想也發生不少事情,至少一路訪談下來還有幾件事可說嘴。後續收到初版採訪紀錄,差點學文與可來個失笑噴飯滿案,遞給江貓看,他也是呆立半晌,才說一句「真奇葩也」,想來每個人文風難以丕變,只好勞駕自己動筆稍作增減,免得日後傳為公司奇譚之一。
寫這段絕對不是為了要說明為什麼喜愛書籍的第二篇到現在才開始動筆。
上週還有收到一封信引起我的關注,來自世展會寫給資助人的通知信,原因是我資助的小朋友所在地區,因最近發生族群衝突,致使在當地協助計畫區發展的世展人員寫信來說明希望在區域問題處理結束前先暫停通信。一直以來我都是直接在網頁上寫信,但小朋友都是手寫信加畫畫寄回來,一封大概需要等三個月左右,即使如此,大概也是每隔幾個月就會收到一次來信,雖然小朋友年紀還不是很大,不能到長篇大論和我描述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從隻字片語和問候中我也很驚奇的發現,原來衣索比亞冬天很冷,還會下雨,諸如此類。
小時候我很喜歡看的幾本冒險故事書中有兩三本是關於非洲冒險的故事,很默默無聞的<橫斷食人島>、<非洲歷險記>等等,多數是描寫白人冒險家到非洲遊獵的故事。更晚一點接觸了劉大任的<薩伐旅>,劉大任的生平被保釣活動影響很大,這是台灣一塊鮮為人知的歷史,因為後來的保釣就和台灣沒什麼關係了,姑且稱之為第一次的保釣運動,當時的主戰場有兩個,一個是在海外美國,另一個是台灣大學。海外留學生串聯舉行遊行和示威,裡面包括了許多現今有名的學者,主訴求是抗議美國和日本自訂條約決定釣魚台的劃分。
小時候我很喜歡看的幾本冒險故事書中有兩三本是關於非洲冒險的故事,很默默無聞的<橫斷食人島>、<非洲歷險記>等等,多數是描寫白人冒險家到非洲遊獵的故事。更晚一點接觸了劉大任的<薩伐旅>,劉大任的生平被保釣活動影響很大,這是台灣一塊鮮為人知的歷史,因為後來的保釣就和台灣沒什麼關係了,姑且稱之為第一次的保釣運動,當時的主戰場有兩個,一個是在海外美國,另一個是台灣大學。海外留學生串聯舉行遊行和示威,裡面包括了許多現今有名的學者,主訴求是抗議美國和日本自訂條約決定釣魚台的劃分。
這段時間的背景台灣還在戒嚴時期、美國發生馬丁·路德·金恩遇刺案,金恩博士遇刺之後,羅伯特·F·甘迺迪發表公開演說,在演說中首次提及針對兄長約翰·甘迺迪刺殺案的感想。可惜羅伯特·F·甘迺迪兩個月後也同樣死於刺殺,但此演說仍被廣泛認為是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演講之一。到了六十年代末期,越戰惡化,大批美國年輕學生面臨被徵召上戰場的可能,反戰情緒轉劇,深深影響大學師生。校園不斷地有示威抗議的活動,形成串聯和遊行的風氣。
釣運初起時,大部分參與者都沒有明顯的政治立場,但是在不斷地討論中,政府的作為及國共分裂的問題就呈現出來,海外留學生串聯有幾次和當時中國民國政府接觸的機會,但對官方無實際作為以及敷衍的態度感到心寒。終於直到安娜堡國是大會,海外留學生分裂為三派,包括對中華民國政府感到失望轉而寄託於當時正在文化大革命的中國(左派)、繼續支持國民政府的右派,還有一派歷史上較少提及的中間派,主張關注的重心應該回歸到台灣內部,中間派積極關懷台灣民主運動及台灣的社會運動,包括關注人權迫害問題,關注台灣鄉土文學,出版鄉土文學專刊、成立「台灣民主運動支援會」,出版《民主台灣》。
轉回台灣內部的釣運活動,台灣的釣運雖然受到美國左統保釣派的啟發,但對保釣世代最大的影響卻是民主思想的啟蒙。台大在釣運期間舉辦的"言論自由在台大"、"民主生活在台大"以及"中央民意代表應否全面改選"等座談會,可說是釣運的精神投射與價值延伸;保釣的外在挫折,帶來的影響是台灣的內在反省、內在覺醒與內在蛻變;文學藝術的鄉土運動,政黨政治的抗爭雛型,以及威權統治的逐漸解體,都始於70年代那關鍵十年,有人因此形容:保釣運動帶頭的70年代是“現代台灣的原型”。
回到作者身上 ,受到保釣影響而被 被中華民國政府列入黑名單回台無望的劉大任,考入聯合國秘書處工作,一九七四年,他實現「用自己眼睛去瞭解真相」的願望,首次探訪中國。原本期望見到有朝氣、人與人和平相處的中國,卻驀然發現了一個貧窮、不快樂、政治手段、密密籠罩的社會。從理想回到現實,這是他的一大挫敗。兩年後,劉大任自動請調到非洲肯亞三年,他要體認人的價值,同時確定自己走回文學的軌道上,因為「透過文學,可以瞭解人性,和自己的感情。」
本書就是寫在這段追尋的歷程中。在本書自序中他自嘲:「近年來,台港文化界瀰漫著一種追求智慧的風氣。佛理禪機、因緣輪迴,都有了新時代的意義...相形之下,我的這種雜文,更顯得粗俗鄙陋。然而,對於自己的淺薄迂腐,看來也不會後悔。」
薩伐旅書名其來有自,一九三三年,海明威和妻子寶琳到東非吉利馬札羅山下兩個月的狩獵生活寫成的記事小說<非洲的綠色山巒>裡有提到:「你下次來,我們該去薩伐旅,研究一下土著。什麼也別射殺,除了為吃。」海明威的目標很明確,他去那裏就是為了獵一種動物,可說完全符合薩伐旅的經典意義。
薩伐旅在那個年代,代表著一種洗禮的意義,這種意義背後有許多的規矩,其中一個最重要的規矩,一個薩伐旅隊伍,必須有個帶隊的人。<遠離非洲>的作者凱倫·布利克森女士使用艾薩克·丹尼森為筆名寫了好幾本散文,文筆細膩優雅,海明威自嘆不如,他得諾貝爾獎的演說裡還謙稱這個獎應該頒給丹尼森。作家兼惺惺相惜實屬罕見,尤其海明威在<非洲的綠色山巒>此書第一章便把歐美一大批知名作家輪流貶抑了一番。海明威對丹尼森的推崇備至不是沒有原因,凱倫的丈夫名為布洛爾.布利克森,很多人相信他可能是那個時代最偉大的白種獵人。
在書中不僅是彷彿跟隨他一起到肯亞了解當地的見聞,還有他從此書開創的植物書寫,他對於園藝蘭花等等不僅是有興趣,在非洲也可以因為蘭花而認識德國猶太人皮爾斯先生,皮爾斯先生是自學實踐的自然學者,他花了大半生的業餘時間,前後半世紀跑遍東非的山川大地尋找蘭科植物蹤跡,包括高山峻嶺、河谷沼澤、原始森林甚至終年不化的凍原等等。一九五一年出版了一百多頁的東非蘭科植物。和這些人物的交流以及見聞都非常有趣,也有許多作者反思和想法,這段日子對他而言,也如同薩伐旅的洗禮過程一般。
最喜歡的篇章是<豹紋>、<夜狺>、<皮爾斯先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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